武侠故事之所以能收获大量的读者,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武侠世界与现实世界不同,读者能够在虚构的武侠世界中借书中角色的视角体验快意恩仇的人生,不过那样的武侠故事往往让人“爽”过之后便忘,很难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但金庸故事却不是如此。
哪怕金庸的故事早已完结多年,也依旧有不少读者乐此不疲地讨论书中的剧情,金庸的故事到底有何魔力?其实没那么玄乎,在笔者看来,无非是因为金庸的故事比较贴近现实,他的故事中也存在太多的遗憾,是那些遗憾让读者对书中剧情意难平。
(郭靖、黄蓉剧照)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比如大侠郭靖的结局就令人唏嘘不已,金庸为何要让自己一手捧起的大侠死在襄阳?
一、让人意难平的结局
郭靖的结局是什么?若你只读了《神雕侠侣》的话,那么郭靖直至书末依旧活得好好的,毕竟故事只发展到第三次华山论剑结束,杨过夫妇退隐江湖就画上了句号,郭靖及其家人多半是回了襄阳,继续守城。
不过哪怕金庸只写到此处,郭靖的结局也多半不会太好了,只要他选择继续守襄阳,他最终多半还是会战死,金庸不过是给这位大侠留了最后的体面,没有直接将他的结局写出来。
其实金庸早已在前面的故事中就给读者打了“预防针”,他借杨过之口探过郭靖的口风,当时的杨过心中可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他不解郭靖为何要死守一座不可能有未来的城池,而郭靖则语重心长地给他上了一课。
郭靖是这么说的:“襄阳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人物,自然是诸葛亮。此去以西二十里的隆中,便是他当年耕田隐居的地方。诸葛亮治国安民的才略,我们粗人也懂不了。他曾说只知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最后成功失败,他也看不透了。我与你郭伯母谈论襄阳守得住、守不住,谈到后来,也总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
(郭靖、杨过剧照)
此时的郭靖就已经有了以死报国之志。
可即便如此,当金庸在《倚天屠龙记》中提到郭靖一家最终的结局是举家殉城时,大部分的读者都难免为之心痛吧。
尽管顺着剧情逻辑读下来,金庸赋予郭靖一家如此结局是合理的,但依旧有些让人不解,要知道郭靖可是主角呀,他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位主角?这才是读者疑惑的地方。
二、主角的人生
似乎在多数人的印象中,武侠故事中的主角总能练成各种神功,还能击败大反派,最终抱得美人归,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就是“世间美好都与他环环相扣”。
但金庸却不愿意这么写,他笔下的主角们在结局之时都难免或多或少地带着遗憾,比如段誉表面是人生赢家,可他始终没娶到王语嫣,虚竹虽然与梦姑走到一起,但他从没忘记自己最初的梦想是当个小和尚,又如张无忌,他的一生几乎都是随波逐流,表面来看,他与心仪的敏敏走到一起,但实际上直至书末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最爱哪一个姑娘。
(天龙三兄弟剧照)
他们的结局看起来美好,只是金庸将故事的结尾定格在美好的那一刻,若他们的故事有续集,说不定比郭靖还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金庸要围绕着郭靖的“遗产”倚天剑和屠龙刀做文章,所以才把郭靖的结局写了出来。
不过回过头来说,金庸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笔下的主角?
其实很简单,武侠故事都是虚构的,他始终是用来取悦读者,满足读者心灵层面的慰藉的,让读者以主角的视角去体验快意恩仇的人生,但若只是一味地强调“爽”,那这故事将毫无意义,金庸的做法是让武侠回归现实,无论主角的经历有多么幸运,始终还是要归于平凡,因为那些主角也不过是每个读者的“缩影”,没有哪个人是这个世界中的“主角”,我们最终的结局都是“尘归尘,土归土”,这或许才是金庸赋予郭靖悲剧结局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关乎金庸心中的侠义精神。
三、金庸心中的侠义精神
曾有人问过金庸是如何看待自己笔下的各部作品的,金庸的回答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是这么说的:“我想这些人不懂武侠小说,武侠小说并不是表面上好像有着武功,或者一些奇怪的技能。武侠小说精神在侠,不是武字,侠就是可以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人家主持正义,这种精神在社会上永远存在的,永远有的,这种侠的精神永远存在的。武功只不过是武侠小说细节化的内容,一种表现方式而已。太注重武功的话,说明这种人对武侠小说完全不了解的。”
(柯镇恶剧照)
很明显,大部分人对于武侠故事的理解都与金庸不同,我们更注重的始终是“武”的部分,我们崇拜的是书中的那些“强者”,而非“大侠”,没办法,肤浅才是大部分人的共性,而真正的“大侠”则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就好比“飞天蝙蝠”柯镇恶,武艺低微的他常被人称为“老瞎子”,甚至被不少人拿来调侃,但柯镇恶无论遇上何等强大的敌人,只要对方是奸邪之徒,他总会出手除恶,打得过要上,打不过也要上,他不强,但他无疑也是“大侠”。
(金庸)
对于郭靖而言也是一样,挡在郭靖面前的可不是某个强大的敌人,而是根本不可能战胜的蒙古大军,比起柯镇恶而言,他是更加绝望的,但他可曾胆怯?身为大侠的郭靖只会迎难而上,这才是金庸心中的侠义,而决定了守襄阳,郭靖就必不可能后退,所以他只能以死相拼,最终以身殉城。
可以说郭靖这个角色的形象是因为他那“以身殉城”之举而变得更加伟岸了,他的死也让他成了金庸笔下最能诠释“侠义精神”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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